时光飞逝时时计,岁月留痕事事量。对人生的计量,许多哲人不止一次地做过,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作出肯定的回答。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对。对河流来说,人生没有这么远长激越,没有这么波澜壮阔,计量人生的宽度实在太苍白无力。人生是一颗划破浩瀚星空的闪亮流星?也不对。人生的光焰没有那么灿烂无限,光芒没有那么眩目万丈,其亮度计算起来不及流星燃烧的亿万分之一。人生是一座风景独特的高山?也不是。人生的景致没有那么葱茏逼人,峰谷起伏没有那么奇绝险峻,计量人生的高度也没有大山那么伟岸。人生是一个色彩斑澜的图画,也不是。它的色调十分单调平白,就是大家认可的绝对伟人也只是比常人多那一点儿浅彩,人生的色度根本无法计量。那么,人生究竟该怎么计量呢?
受之于父母精血的人,一生都很平凡、普通,它不过是地球母亲这个巨人手臂上一根不起眼的毫毛;它不过是天宇中一个永远不具有核巨变能量的原始尘埃;它不过是素淡微香的昙花一朵,匆匆而放,匆匆而谢。悲观也好,不服气也罢,人生就是这样渺小;伟大、壮美、永垂不朽,都是我们自拟的伟词。在自然中,在天宇间,人生如一丝丝无色无味的气息,无所谓伟大,无所谓渺小。这样解读人生,虽然渺小了人生,贬低了人生存在的意义。可是,我以为这更近于人生的本质,更符合自然的计量法则。
的确世界上存在着不同类型的人生规划,一个伟大的想法或一幅宏伟的图景只能算是最基本的一种计量。将这幅宏伟的图景转变为一套可执行的行动方案是复杂的,因为其中将牵涉到一些巨大的智力、情感以及创造性方面的程序计量。诺贝尔奖得主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在不断地执行那些能够为其他人复制、验证和改进的实验计量。他们能够测试和发现许多以前没人意识到的模式、关系和联系。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找出详细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相对论理论。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爱因斯坦实际上就是在进行着一种执行工作——他在从数学计算中寻找证据。因为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他的这些理论根本站不住脚。爱因斯坦不可能把这项工作委托给任何人,因为这是没有其他人能够担当的智力计量。
从我从事的计量职业习惯来解读,发现我们人类还是被动,我们的心底有着很固执的“求败”基因,我们往往无法达到秤砣压千斤的目的。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定数,一种比较稳定的人生观与世界观,它始终作为调节自身的心灵秤杆,而不会因外界的影响而发生毫无规律可循的变化。说起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比起秤杆和秤砣的关系来,还是要复杂得多。秤杆和秤砣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公平,才组合到一起的,虽然它们有时候也会被人为的“校正失衡”,但是它们还是能够彼此信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可是,人和人就不那么简单了,再好的朋友、亲戚、夫妻、同事,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如此这般的借口,各怀心眼,各打算盘。一旦发现对方的行为、做派有可能危及自身利益,就会立马翻脸,相互指责,互揭对方老底,以达到诋毁他人,标榜自己的目的。遗憾的是,这样闹腾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没了面子,没了快乐,没了融洽。如此说来人生岂不是因计量而悲哀!
现代社会,节奏越来越快,人心也越来越躁动。难得有机会撇开一切繁杂,静静地思考一些人生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