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计量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史子伟
计量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若把计量比喻成大海,那么不管你是从事计量工作十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计量人,在计量之海岸边最多是个“弄潮儿”;你获得的知识,甚至是成就,也最多是拣到了一些五光十色的贝螺。苹果公司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说过,“佛教中有一句话:初学者的心态。拥有初学者的心态,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初学者的心态正如一个新生儿面对这个世界一样,永远充满好奇、求知欲和赞叹”。让我们以初学者的心态去俯拾计量文化之海的贝螺吧。
计量工作根据《计量法》立法的宗旨,也可以归纳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即以服从服务于经济社会的发展需要为中心,以“保障国家计量单位制的统一和量值的准确可靠”为两个基本点。
计量离不开计量单位,如果没有计量单位,计量活动也就无法进行。其实,“单位”一词佛家也用。是指禅林僧堂中,僧人坐禅的座位。在每个人的座位上方贴有各人的名字,故称“单位”。如《敕修百丈清规·日用轨范》谓:“昏钟鸣,须先归单位坐禅。”此词广泛用于计量事物的基本量。如有计量单位:米、秒、克等。有计数单位:个、双、打等;有计钱单位:元、角、分等。不仅如此,机关、团体或其所属的某一部门称为工作单位。“单位”一词的使用,目前非常广泛。据说,“单位”一词的使用频率在前100个常用词之内。
在面积计量单位的历史沿革中,有“平方丈”一说,在古代称为“方丈”。“方丈”一词是佛家语。其指禅寺的长老或住持所居之处。如《维摩诘经》载,身为菩萨的维摩诘居士,其卧室一丈见方,但能广容大众。禅寺比附此说,故名。唐代怀海(公元720~814年)建立住持制度后,方丈专指住持的居室;并用为一般寺院内主持僧的尊称。《西游记》第四回:“打扫干净方丈,安寝一宿。”据说住持身披的袈裟面积也是一丈见方,“丈量”面积十分方便。
历史上的容量/重量单位“石”,也是古代官阶单位。我国古代,表示官阶尊卑的标准单位曾经有两个。秦汉时期的标准单位是“石”,包括“二千石”、“千石”、“四百石”等若干等级,数字大的官阶级别也高。隋唐以后,官阶单位改成了“品”,有“一品”、“二品”直到“九品”若干级别,以数字少的为尊。由“石”到“品”的转化,则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
我国最早的官员俸禄,是按时支给实物(米或谷),官阶高者米多,位卑者米少,每年各支给禄米若干。于是,一些度量衡单位(计量单位),便被借用为当时的俸禄级别单位。秦灭六国后,统一了度量衡,官吏俸禄也统一用“石”作标准,汉承秦制,也是沿用秦的制度。司马迁的《史记》中西汉时期的“石”的最早记载是在商后八年(公元前180年)。新官阶单位“品”产生后,“石”的表示官阶尊卑的功能便淡去了,仅仅作为俸禄多寡的单位而存在。“品”表示官阶的尊卑,“石”表示俸禄的厚薄,“石”渐成计量单位的专用名词。
“斤”作为重量单位有一段小故事。斤的繁写体为“釿”,也就是古时候砍柴伐木的斧子。斧头的重量被命名为1斤。随之出现了成语,叫“斤斤计较”,还略带贬义,似乎是小气、爱计较的代名词。其实,先有“斤斤”,后才有“斤斤计较”之说也。《汉书·叙传》:“平津侯斤斤”。斤斤是指明察、苛细、一丝不苟。这才是制作釿(斧子)的“原生态”含义。古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少费力,多砍柴;为了少磨斧头,少费工夫,制作精良的斧子尤为重要。因此,在制作的全过程中,特别要仔细察看,一丝不苟,才能保证打出来的斧子高质量,能卖个好价钱。
“权重”又是一个跟称重有关系的词。古时,权是指秤锤/砣,另一说是指砝码。那么,权怎么又跟称重联系在一起了呢?俗语“小小秤砣压千斤”。可见权(秤砣)的大小对能称重物的多少紧密相关:权小能称的分量也小,权大能称的分量也大。换句话说,权有掌控、驾驭局面的能力,权的大小反映能力、地位的高低。“权重”的鲜活应用至今被大家认同和采用。如公式中系数的加权,如统计GDP中有关项目的加权。更有意思的是权的象征——公章,其直径长短还真的反映“权重”的大小呢!《国务院关于国家行政机关和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印章管理的规定》(国发[1999]25号):国务院的印章直径为6厘米;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和国务院各部委印章,直径为5厘米;国务院直属机构、办事机构的印章,正部级单位的直径为5厘米,副部级单位的直径为4.5厘米;国务院直属机构、办事机构的印章,正部级单位的直径为5厘米,副部级单位直径为4.5厘米……总之,均一一作了明确和详细的规定。计量的“权重”还真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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